孔子第74代孙的英雄往事:当他回到家时,得知自己身上七处受伤,死时身上还留着四片弹片。
老兵简介
97岁抗战老兵孔万树。肖红尘摄,2018年秋
孔万树,男,汉族,孔子第74代孙,繁体字,1922年6月24日(农历)出生于浙江金华市磐安县新窝镇马车尼亚村芝来自然村。 1943年应征入伍,编入国民革命军第25军第108师第334团卫生队; 次年,到江西赣州当担架员。 1945年1月,随军参加“湘粤赣边区作战”。 ,身上七处受伤,身上有四片弹片; 此后,在江西赣州,他经历了数次战斗,解救了无数战友。 日本投降后,他回到家乡务农,结婚后育有一子三女。 2018年12月22日8时08分在磐安去世。
去年年底,金华市宏信慈善会会长周正岭打来电话说:“孔万树爷爷走了。” 虽然我相信这是真的,但我还是给孔万淑目前就读于丽水学院的孙女孔晓玲打电话询问,终于得到了答案:2018年12月22日8时08分,孔万淑去世了。 我还清晰地记得去年秋天,当地关心抗战老兵的志愿者前来探望老英雄孔万树的情景:孔万树时年97岁,当初接受小肠积气手术后,身体状况不佳。今年的。 他的儿子住在他家里。 他在金华市秋滨工业区唐寨村一出租房的床上接待了我们一行人。 他的听力也不好,儿媳妇姜金菊就凑到他耳边大声喊,让他听得明白。 尽管我们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老英雄孔未能熬过这个寒冷的冬天的坏消息仍然让我伤心难过。
2018年秋,金华市红心慈善会会长周正岭(中)、金华技师学院教师周新起(左)、朱红英到孔万树家中看望。肖红辰 摄
老人的抗战坎坷经历再次浮现。 孔万树21岁时年轻时被抓,背着30公斤药材步行到福建。 到达江西后,他成为25军的担架员。 他在前线救起受伤的战友,亲手埋葬战友的尸体。 日军炮弹在他周围爆炸,他差点被汹涌的炮火吞没……
孔万树终于回到了家乡,看着刚刚完工的坟墓。孔晓玲 摄
携带药材赴江西参军
我叫孔万树。 我小时候,家里很穷,吃不饱。 我有两个兄弟,一个17岁就去世了,另一个从小视力就不好。 1943年,县政府来抽青年。 我哥哥有眼病,所以他们逮捕了我。 当时我21岁。 在县政府驻地大盘附近的后塘村的一个祠堂里,全是像我这样当时没有受过训练的年轻人,在那里等候。
一个多月后,接收部队集合了小伙子,让我们每人采摘30公斤药材,徒步前往福建省浦城县。 过了上路村,妈妈就用炒米粉当干粮送我去参军。 随后,一行人在新窝镇双溪村过夜。
那时候,我的家人真的很困难。 我小的时候,父亲从高楼坠落身亡。 一位兄弟的视力一直不好。 我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这一次,我必须离开他们了。 我不知道我能否活着回来。 后来我才知道,自从我走后,妈妈每天都在哭。 她担心得连眼睛都哭出来了。
金华市公益团体“幸福之家”志愿者在端午节期间为孔万树送去了温暖。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这些壮士每天早上天一亮就起床出发。 一路上,我都穿着出门时穿的衣服。 衣服破了就只能光着膀子,鞋破了就只能赤脚走路。 只要有一点缝隙,大家都会编草鞋。
时已入冬,一日下大雪,厚达五六寸。 由于鞋子薄,我的脚肿得像烂熟的柿子。 我只好去山上剥棕榈叶,情况才好转。 晚上真的很冷,又没有稻草,所以我们就抱着我的脚,我也抱着你的脚,睡觉的时候互相取暖。
经过多日的长途跋涉,我们终于到达了闽、浙、赣三省交界处的蒲城县。 福建的“北大门”,自古以来就是中原进入福建的第一道关口。
图为被誉为“黄埔十大名将”之一的黄百涛(上)。 碾庄之战后,黄百涛从五庄向西突围,到达友湖村的稻田和杂草中自杀身亡的地方(中),以及南京黄百涛的坟墓(下)。
著名抗日将领——黄百涛(1900-1948),又名黄伯涛,又名黄伯涛,又名焕然、韩玉,祖籍广东梅县,汉族、客家人。 国民革命军将军。 国民军中将——追授给二级将军和军团司令。 黄百涛最初在江苏省国防军担任排长、连长。 被冯系军阀张宗昌俘虏后,加入冯系,升任旅长。 张宗昌被蒋介石消灭后,投靠蒋介石,历任国民革命军第四十一师师长、河北察战区参谋长、国民革命军高级参赞等职。陆军总部、第三战区参谋长、陆军中将、中华民国第25军。 陆军司令。 解放战争时期,任国民军第七兵团军长。 1948年11月22日在淮海战役中阵亡。1949年1月被国民政府追授陆军二级上将军衔。
我们把药材交给了官员,然后前往江西省东乡县。 卸下30多公斤的“行李”,我心里松了口气。 我被编入25军108师334团卫生队。 我在备战期间接受了训练。 一年后,我被分配到江西赣州服役,正式成为一名担架员。 我们的指挥官是黄百涛。
我在拯救伤员的途中差点丧命。
1945年1月,部队接到命令,奔赴前线作战。 后来有人说,这场战斗被称为“湘粤赣边区作战”。
我军不少战士都身经百战,经历过长沙战役、浙赣战役等重大战役。 我根本没有战斗经验,就跟着战友抬着担架。 他们往东走,我就往东走;他们往西走,我就往西走。
2017年7月14日,金华小脚基金会东阳服务队志愿者为孔万树送上生日快乐。
日本人拥有先进的武器。 白天,飞机从我们头顶飞过。 他们俯冲下来,子弹如雨点般齐射。 我们躲在战壕、掩体里,不敢轻易露出头来。
当我们进攻时,通常是在晚上。 天黑了,日本飞机就没啥用了。 第二天一早,天一亮,我们就出发了。 一般情况下,我所在的卫生队将临时救援点设置在背对战场的山坳里,地形比较隐蔽。
当地民间组织、社区、村两委以及众多志愿者为孔万树举办了一场盛大而热情的94岁生日会。
虽然我是卫生队的一名战士,但我也曾上过前线,有时甚至比躺在战壕里的战士还要危险。 我从来没有拿过枪,更不会射击,但我在战场上跑来跑去,子弹到处乱飞,试图将伤员和阵亡官兵抬下前线。
我经常告诉我的孩子们,我已经死过好几次了。 最危险的时候是我和卫生队的一名队员陆续抬着担架跑到前线抬伤员的时候。 战斗太激烈了,到处都是炮火,突然一颗炮弹落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结果我脚下一踩,掉进了坑里。 我后面的队友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被弹片击中,当场死亡。
晚会在歌舞《美好的开始》(上)中拉开帷幕。 在党员的带领下,爱在一起协会参加了演出(中),金华好唱文化艺术团也登台表演(下)。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坑确实救了我一命。 如果没有它,我就会和他一起走上这条地狱之路。
我不记得埋葬了多少人。
战后回国,几十年后我才发现自己的头、手、腿、身上有七处伤口。 我的身体里还有四片弹片,其中两片在肺部。 医生说,如果弹片再移远一点,我就活不下去了。 (说完,他向记者展示了CT片)。
老牌刀马蛋艺术家、梅花奖获得者为抗战老战士表演独舞《只因你如此美丽》(上)。 楼姐和郭秋松朗诵《致敬孔万树老兵》:“也许您明亮的眼睛没有仔细观察过祖国的美丽,也许您布满老茧的双手从未温柔抚过亲人的笑脸,但您却抬着担架,在枪林弹雨中救出无数战友,你死里逃生的战场弹片至今还留在你的身上……今天,我们握着你的手,拥抱你的身体,拥抱来之不易的和平。当我们共同走进你们的历史时,我们铭记国耻,勇往直前,唱响英雄赞歌,实现美丽的中国梦。” (中)孔万淑的孙女孔晓玲(大学生)和孙子孔必成(初中生)朗诵叔叔为他们写的诗《我的爷爷》,歌颂爷爷不平凡的一生(下)。
我带的人实在是太惨了。 我记得搜索队的一名士兵。 第一次战斗时,一颗子弹击穿了他的头盔。 他运气很好,不过只是擦破了一点头皮而已。 战斗结束后,他高兴地说,有菩萨加持,他会过上美好的生活。 第二天,又一场战斗之后,当我再次见到他时,他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几乎是人形。 他的头盔被打成了碎片,子弹打出了他的大脑,他当场死亡。
他还不是最差的。 有人被炸弹炸飞,身上的肉被炸成了碎片。 别说认出他是谁,就连反抗都没有。 战斗不紧张的时候,我会帮忙扶起一只手或者一只脚。 如果炮火太猛烈,我们就会抓住被炸断的躯干部分,拼命往回跑。 在临时救援现场,我们看到太多伤员,有的没有手脚。
孔万舒一家三代人也首次上台合影。
首先,我们抬着担架到前线接运伤员。 后来担架不够了,我们就想出了一个更简单的办法。 众人跑到了位置,抱起一个伤员就跑了回来。 这样虽然有点累,但是节省了更多时间。
我们在赣州打了很多仗,死了很多人。 所有阵亡的战友都被我们的担架手埋葬了。 都是匆匆埋葬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只要在位置附近找到一片空地,战斗随时就会开始。 有时来不及挖坑,就把土铲起来,把死去的官兵盖上,盖一个一米高的坟,没有任何标记。 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人被埋了。
长期致力于《致敬!抗战老兵》专题报道的记者孟万成,很感激他和老英雄孔万树生前拍下了这张珍贵的照片(上),并得到了认识他的孙女、小学女生孔晓玲(下)。肖红辰摄
这么多人死了,你能不心痛吗? 战争那些年,我最悲伤的事情就是亲手埋葬了一个又一个倒下的战友,一边埋一边哭。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人,转眼间就消失了。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对面有日本兵,我对旁边的战友喊道:“你们开枪!你们为什么不开枪?” 他们告诉我日本投降了。 日本兵走过来,向我们敬礼、低头。
没想到,孔老英雄的英勇挥手,竟然是永远的告别。肖红尘 摄
在战斗中我受了好几次伤,但幸运的是我活了下来。 有一位很了解我的医生。 他偷偷告诉我:“你受伤的时候,其他伤者只打了一针,我给你打了三针,才救了你,不然你早就死了。” (根据孔万树口述整理)
关于作者
金华日报记者 徐建楠
肖红尘曾是一名自由撰稿人。 作品发表于《朋友》、《家庭》、《妇女报》等国内知名杂志。 她目前就职于中国首批获奖的社会科学期刊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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